张三（乙方）与单位（甲方）签订竞业限制协议，协议中约定：若乙方违反竞业限制约定的，应当向甲方支付违约金5万元。乙方支付的违约金不足以弥补甲方损失时，乙方还应同时赔偿甲方不能弥补的损失。甲方的损失难以计算时，损失额按照乙方违约所得的全部所得加甲方因调查和追究乙方的违约行为而支付的合计费用，包括差旅费、律师费等。后，张三违反竞业限制协议，单位起诉，要求张三承担违约金、返还分红福利及违约所得共计约194万元，同时要求张三承担律师费12万元。

争议问题

       竞业限制协议中，约定违约方承担律师费，是否支持？

一审认为

       一审支持张三应向公司支付违约金5万元，但一审同时认为，公司主张其发生12万的律师代理费，但未证明该大额代理费的合理性，对该项请求不予支持。

二审认为

       双方在竞业限制协议中约定公司的损失包括追究张三违约行为而支出的包括律师费等在内的合理费用，因张三存在违反竞业限制协议的行为，故公司有权依据双方约定请求张三赔偿律师费的合理损失，但公司未举证证明律师费12万元的合理性、必要性。鉴于公司为追究张三违约行为而提起本案诉讼确有发生一定合理、必要律师费用支出，结合本案实际情况，本院酌定张三支付公司律师费2万元。

案号：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皖01民终3290号

       1.劳动争议案件中，一方能否要求对方承担律师费，目前仅有深圳地区有明确的地方规定。

      《深圳经济特区和谐劳动关系促进条例》第五十八条：“劳动争议仲裁和诉讼案件，劳动者胜诉的，劳动者支付的律师代理费用可以由用人单位承担，但是最高不超过五千元；超过五千元的部分，由劳动者承担。”但，该规定的适用有前提：一是劳动者胜诉的，可以要求单位承担；单位即便胜诉的，也不能要求劳动者承担；二是限额五千元，超过部分劳动者自己承担；三是限额五千元，是指在一起劳动争议案件整个过程中，包括仲裁、诉讼、执行等阶段，不是仅指一个程序；四是限额五千元，是按照胜诉比例进行折算。比如，劳动者委托律师支付律师费1万，最终胜诉比例30%，则支持3000元；如胜诉比例为50%，则支持5000元；如最终胜诉比例为100%，则最终支持有上限，也仅为5000元。

       2.在竞业限制协议中约定，维权产生的律师费由败诉方承担，该约定是否支持，存在一定争议。

       比如本文列举的判例，二审酌情支持了部分律师费。在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2019）沪02民终10324号判决中，法院认为：本案中，双方虽在《竞业限制协议》中约定，违反竞业限制义务的违约之责不仅须返还竞业限制补偿金、承担违约金，还须承担损失，包括律师费、调查费等。但是考虑到律师费、调查费是因取证、裁讼支出的费用，原则上不属于竞业限制违约造成的用人单位经营上的损失，且竞业限制纠纷就李某违约责任的认定，系已结合损失大小、过错程度等因素综合予以确定，所施以的违约金处罚实已体现补偿和惩罚双重性质，故原公司再行主张律师费与调查费，法院不予支持。

       3.我们认为，从督促诚信履约角度出发，建议在竞业限制协议中明确约定律师费的承担；同时从公平角度出发，建议约定一方违约的，另一方维权所产生的律师费、调查取证费等必要合理费用，由违约方承担，因为违约方可能是劳动者，也可能用人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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